《精準購買：比「斷捨離」更極簡、永續的究極之道》作者塔啦‧巴頓先一腳踏入廣告界，在工作中發現現代人購物盲點，誠實地揭密那些不自覺、卻難以擺脫過度消費的陷阱。你的每次消費都應該是一次正確選擇， 本書幫助你看清過度消費的後果和廠商陰謀，教你如何當個懂買又聰明的消費者。──設計小貼士
燈泡陰謀
在被證明確有其事的計畫性報廢事件中，最有名的就是「燈泡陰謀」，這也是一個驚人紀錄片的片名。這個事件之所以有名，是因為它是少數有白紙黑字的證據，證明這種勾當確實發生過的事件。
燈泡的品質在一九二四年前，已經在不斷改善中，有些燈泡甚至能持續照明長達兩千五百小時。後來幾家世上規模最大的電器公司的代表，其中包括歐司朗（Osram）、飛利浦（Phillips）和通用電氣（General Electric），於聖誕節前夕在日內瓦集會，密謀一個違反聖誕節精神的計畫。 他們在一間狹窄的祕室開會，決定組成一個祕密團體──「太陽神壟斷聯盟」（Phoebus Cartel），並一致同意將燈泡定期送到瑞士測試，以確認燈泡會在一千小時內損壞。他們甚至達成一項約定：燈泡的使用壽命如果超過一千小時，就要依照超過的時數罰款。
燈泡壽命一直在穩定下降，直到它到達壟斷聯盟設訂的目標。這時燈泡的平均壽命已變成一千零二十五小時左右。這些廠商是如何說服消費者，讓他們購買壽命較短的燈泡？廠商對消費者的說詞是，改款的燈泡變得更省電，亮度也增加了。雖然新款燈泡的壽命還不到舊款燈泡的一半，價錢卻變得更貴。這些公司靠著他們的策略賺了不少錢。有家公司說他們把燈泡設計成更易損壞後，銷售量增加了五倍。該聯盟在第二次大戰時解散了，因為在當時的局勢下，德國、英國和美國商人並沒有合作的餘地。但他們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。燈泡的使用壽命並沒有因聯盟解散而恢復。
我最近訪談過一些目前在燈泡產業工作的人。我和他們談起一九二四年的太陽神壟斷聯盟，他們說目前的情況並沒太大改善。有位工程師告訴我，他最近看到最下流的手段之一，就是廠商聲稱某種燈泡的使用壽命為七年，卻故意把它設計成只有兩到三年的壽命，因為顧客在使用燈泡兩、三年後，通常就不會再投訴或退貨。這家公司是全球燈泡大廠之一。他說：「燈泡工業充斥著不實資訊。我曾自行對燈泡做過測試。有些燈泡的熱度很高，雖然包裝上說它們有極長的使用壽命，但內部元件早在距使用年限還有一大段時間之前，就因為高熱損壞了。」 「廠商一直在說謊。他們會用各種手段欺騙我們。舉例來說，他們會說標示的使用壽命並沒有錯，但那是在每天使用兩到三小時的情況下才成立的。」但誰家的燈泡會每天只用兩到三小時？
雖然大多數工程師都希望盡可能製造最高品質的產品，但生意人卻有不同的盤算。在他們眼中，製造公司只是為賺錢而存在的事業，不管它生產的是吹風機或漢堡。在紀錄片《燈泡陰謀》（The Light Bulb Conspiracy）中，有一個片段讓我看了不寒而慄：在設計課上，有位老師拿出各種產品，問學生每項產品應該有多長的使用壽命。老師說：「你們必須知道一件事，你們以後必須為產品設計出一定的使用壽命，而且要符合公司對產品的要求。」這真是讓人失望，老師教導下一代設計者的，並不是如何盡其所能製造最好的產品，而是製造符合公司要求的使用壽命，增加公司的銷售額。
索爾．強生（Thor Johnsen）曾在採購業和銷售業服務很多年，也經營過很多公司。他說：「各大公司變得愈來愈貪婪，愈來愈渴望在短期內大賺一筆。急功近利會衍生出很大的問題。目前各大公司幾乎把錢都用在品牌建立和行銷，產品設計的經費卻少得可憐，對產品的要求也是愈便宜愈好。
這就是目前產品的主流。」 我問：「這些公司為何不會自食惡果？」索爾回答：「問題就出在消費者，他們在受訪時會說他們最重視品質。但根據我們的觀察，他們的購物依據並不是品質，而是方便性或價格。」
我問他：「你會不會覺得，這是因為人們走進商店，看著琳瑯滿目的商品時，也無法確定哪一種最耐用。因此最後只能選擇最便宜的，或和廚房最搭配的？」
他說：「這也不無可能。過去我們能從品牌判斷商品的品質。但現在品牌已經不是品質的指標了。」 一路探討下來，都只發現令人沮喪的事實。但接下來還有其他壞消息。現在有很多商品都是在海外製造，工廠在生產最初幾批產品後，就忍不住要偷偷降低品質。工廠以最初幾批貨真價實的產品贏得市場，接著就開始偷工減料。也許他們不只是偷工減料，而是生產粗製濫造，很快就會報廢的商品。
這種做法既讓人不快，又會造成浪費，有時還非常危險。以廉價橡膠製成的輪胎，可能會在高速行駛時爆胎；玩具上的顏料也可能被更換成較便宜的含鉛有毒顏料。我們的身家性命通常只能任由沒有良心的商人擺布。他們開心地賺走我們的錢，給我們的卻是毒物和廢料。令人遺憾的是，這些工廠幾乎總是能逍遙法外。
如果你讀到這裡覺得很沮喪，就像上廁所時發現沒有衛生紙那樣沮喪，我也只能說抱歉。這種情況是很讓人沮喪，但大家在沮喪之餘，仍必須認清自己的對手是誰，這樣才能研究出對抗的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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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名：《精準購買：比「斷捨離」更極簡、永續的究極之道》
作者：塔拉．巴頓（Tara Button）
出版社：商周出版／城邦文化
出版時間：2019年9月3日
本文摘自讀 商周出版／城邦文化 出版《精準購買：比「斷捨離」更極簡、永續的究極之道》，由讀書吧電子書提供。未經授權，請勿轉載。看更多《精準購買：比「斷捨離」更極簡、永續的究極之道》電子書內容。
圖／Unsplash
